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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是光阴派的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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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 越表达,越苍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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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他笑,我先笑出声,不停摆手,“千万别,我不会演羞怯。”

    “心情好点了吗?”他没有笑,但嗓音温柔。

    我微怔,猜到他十有八九是听姜谷雨说的。姜谷雨胳膊肘也太没准头了,时而往内,时而往外。不可能当乐川面埋怨闺蜜,我蓦然想到另一件事值得求证,“你说她常跟你提起我,可她说只有一次而已,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“我有说过?”乐川失忆般反问,想也不想,“口误吧。也可能听杜尔欧提起过,我记混了。”

    姜谷雨和杜尔欧短命的恋情堪堪一个月,我们只吃过一顿饭。我不相信乐川的话,也没追问,谁知又有几分真假,默默将视线转投去车窗外。

    不知何时,天空飘起牛毛细雨,路人行色匆匆。

    廖繁木有没有带伞?还在不在等我?担忧是甜蜜,有人等待是幸福,我下意识地隔着包摸了摸手机,却再没有进一步的动作,只希望这自欺欺人的甜蜜与幸福能维持得久一点。

    “吃饭的时候,你一直在偷看我。”

    乐川不经意间再度开口,我心有所思,即道:“是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为什么又不按剧本走?”他像拿我没有办法,崩溃般抱头,“你应该说,你不看我,怎么知道我在看你。我会说,因为我的眼中只有你。然后我们深情对视,画面定格,背景音乐响起……”

    “恋爱经历丰富就是不一样,套路真多。”我笑着打断,看眼他的书包,“在下雨,你带伞了吗?”

    “没有。这点雨,淋一淋才浪漫。”

    “春夏交替,夜里湿凉,淋雨容易感冒。”我拿出随身携带的姜片糖,递给他一片,“拿着,待会儿下车含在嘴里。”

    他不气,就着我的手一口抿去,眉开眼笑,“这样的剧情发展,我喜欢。送你到宿舍,再给我一片,留作纪念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了,廖……我还有别的事。”

    “你要见廖繁木?”乐川毫不犹豫戳穿我的掩饰,耍赖似的道,“那下刀子,我也不能走。”

    我皱眉,耐着性子说:“我和他有话要谈。”

    他不觉不妥,“我不听就是了。下车吧。”

    密雨如织,乐川自作主张地拉着我一路小跑到校门口。出乎意料地,廖繁木不在。他向来守时守信,也绝不会不告而别,除非遇到什么紧急的突发状况。我怕自己胡思乱想,拨通他的手机,响过很久才接听。

    “小均,对不起。我喝了点酒,改天我们再谈。”

    廖繁木声音喑哑,听得出情绪低落,不等我开口已先说再见。我忙喊等一下,握紧手机,急切地问:“繁木哥,你怎么了?身体不舒服,我可以去看看你。”

    “我没事。你在外面?抱歉,快回宿舍吧。”

    直觉反应他也在淋雨,我固执重复:“繁木哥,你怎么了,在哪里?”

    “小均,听话。”

    不容拒绝的命令口吻,他不再留任何追问的余地,匆匆挂断。我所认识的廖繁木温良谦和,从不会先挂电话。如此反常令我更加笃定心中猜测,不安与焦虑如越敲越密的鼓点,催着我加快脚步,冒雨奔进学校。

    廖繁木租住在教室公寓的一套一居室,我去过几次,熟悉地址。赶到楼下,他家没有亮灯,我再拨打他的手机,已经关机。夜雨靡靡,不管多心急如焚,也不能当没头苍蝇满世界找他,我索性躲进门洞,坐在了楼梯间。

    一小时,我等,一夜,我也等。

    声控灯熄灭再亮起,浑身洇湿的乐川面无表情地坐到我身边。

    我启唇又合拢,说对不起,一时情急把你忘了,还不如不说。用一片姜片糖表达歉意,他没有接,淡淡愠色覆盖脸庞。

    “小灵子,他不想见你。”

    干嘛这么残忍地揭穿现实,我自嘲地提提嘴角,把姜片糖硬塞给乐川,望去细雨的夜。“他不见我,天上也没下刀子,你回去吧。坐久了会着凉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会?”乐川不服气地问。

    “不会,我身体好。”好到曾愚蠢祈求变得和姐姐一样病娇体弱,却从未能如愿。

    “切,我身体也不差。”他嗤之以鼻,挺直腰杆,高扬起下巴聛睨我,“告诉你,我曾经三天三夜不睡觉,滴水未进,第四天……”

    “一点事没有?”我奇道。

    乐川看我像看傻子,“你一个学医的,这点常识没有?第四天当然大头朝下饿晕了呗。我家老爷子吓坏了,连削带骂又收拾了我三天,真不拿我当外人。”

    虽然他出言戏谑,唇边也始终勾着浅浅笑意,可我明白,正经历大悲大痛的人才会夜不能寐,食不下咽。侧首深看着他,我脑海里跃出另一个模糊身影,“乐川,你有没有什么小名?”

    “怎么,你也想给我起个专属昵称?小川,川川,还是来个和你一样的情侣款,叫小川子?”

    答非所问,我简直佩服他曲解人意的本领,懒得多费唇舌,趁手机仅剩的电量打给廖繁木,仍旧关机。不知要等多久,我迅速关屏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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